因涉嫌利用经济适用房诈骗的台球界名人李铮,在北京昌平法院受审时。律师赵宇辩护认为:“李峥的行为比诈骗罪还严重,应该属于合同诈骗或是非法集资……”话音未落,旁听席上一片哗然,在场的记者和法官忍俊不禁;李峥当庭拒绝了赵宇继续为其辩护。
《新京报》以《“倒戈”律师:我没违背职业道德》报道后,业界与新闻界就赵律师的行为是违背律师职业道德,还是业务不熟练,执业不敬业所导致的展开了论辩,59岁的赵律师一时成为众多媒体热议的对象。学者刘桂明认为,赵律师的表现就像运动员在足球场上踢了一个“乌龙球”。
笔者仔细了解了这一事件的始末。从理智上讲,笔者不相信赵律师是故意违反职业道德的,也与不敬业无关。赵律师失误,恐怕在于自己不谙兵法韬略,又想收到出奇不意,攻其不备之奇效的原因。按赵律师自己的辩解:“我的辩护是釜底抽薪不是扬汤止沸。”“我的辩护是另辟蹊径,不懂法律的人不理解,如果懂法的,会觉得这个律师了不起。”但无论赵律师的初衷怎样,事情的结局证明其辩解是苍白无力的。
精明的律师知道,法庭如同战场。面对瞬息万变的情况,律师在法庭上缺乏敏锐的反应能力是不行的。现实中,大多数律师缺少的不是法律知识,而是智慧、韬略,是表达、雄辩的技巧。从这个方面来讲,律师适当地学点兵法很有必要。像赵律师那样,如果想“扬汤止沸”,火候就要拿捏得十分精准;如果想“另辟蹊径”,可能首先要明修栈道。否则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,既害人也害己。由赵律师的辩护思路,让笔者想起了《晏子春秋》里“晏子巧辩救马夫”的故事,对赵律师可能有借鉴作用:
齐景公之爱马病死,景公怒,喝令侍从肢解马夫,并说:谁与求情,与之同罪!左右皆不敢言。晏子一侧不忍,情急之下,夺过侍从手中的刀,一手抓住马夫的头问景公:尧、舜肢解人时,从哪儿开始?景公大惊,立起身说:把他交付狱官审理。晏子说:这样,他死了还不知道自己身犯何罪。我替您数数他的罪行,再交狱官吧。景公说行。晏子数落道:马夫的罪有三条。一是国君让你养马,你却让马死了,当判你死罪;其二,死的是国君心爱之马,其罪非轻;第三,国君因一匹马而杀人,百姓听了会埋怨国君,诸侯听了会轻视我国。如此一来,百姓必然怨恨国君,兵力必然弱于邻国,皆由马夫引起也,更当判其死罪。景公听后,长叹说:先生放了他吧,不要让他损害了我的仁德。
看看,晏子为救马夫,所采取的欲擒故纵之术,的确比赵宇律师高明许多。赵律师,你知道你失败的原因了吗?
(作者:李清安,湖北正典律师事务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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